驱车一千多公里,为了参加表姐儿子的婚礼,也为了看看,表姐嫁的地方,更为了看看表姐哪里的风土人情。以为表姐嫁到“山外”,三十年我们大部分亲戚没有去过……
“山外”古指秦以外的六国,字面意思:山的外面。陕西简称“秦”,现在的意思好像就是指秦岭以外。秦岭以外,我们当地人就叫“山外”了。我们生活在商洛山,就是秦岭里面。所以我们一直向往“山外”的生活,想看看“山外”什么样子……表姐盛情邀约,我们“山棒”欣然前往……
“山棒”原来有两种解释:1烧火的棒子。2俗名山苞米,学名天南星,中药,化痰燥湿,祛风止痉。现在泛指,没有见过世面的山里人,好像不褒不贬。有时候人还拿来自嘲自己“山棒”。表姐嫁到江苏泗洪县,也真是我们心中的“山外”。
我们驱车出了商南,到了西峡,还有一点小山,丘陵。平顶山也有点小山,丘陵。在到内乡,南阳,周口,驻马店,有走毫州,宿州,到宿迁的泗洪县,都是一马平川,一望无际的平原。让我们“山棒”正在感觉到,什么才叫“山外”。我们生活在商洛山,有一句谚语“山外有山”,如果就字面的意思就是“山外还是山”。我们这里就说字面的意思。现在感觉到“山外”,无山。平原,路直,好走,真是日行千里。到泗洪看到不一样的风情。
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悦乎”,表姐恨不得把“心”拿出来。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,有给定酒店,带着旅游,真是让表姐很破费,都让我们很过意不去。让我们无法释怀的心结,让我们感动的血浓于水的亲情。一个“山”,一个“外”,一个“远”,无法割舍的恋家情结……
好日子总是感觉短暂,离别总是让人伤感。国庆假期过半,该返程了。老舅60出头,老牌高中生,那个年代上学识字的人比较少,老舅还是比较有文化的人,喜欢历史,喜欢时事。过了南阳,内乡,西峡,再看看商南,还调侃古人真从关中三关之一,武关不好进攻长安,山峦叠障,秦领阻隔,易守难攻。几天大鱼大肉,习惯面食清淡点陕西人,又勾起了老舅想吃“糊汤”(商洛方言,玉米面做食品)。其实就是家的心结。
“糊汤”用玉米面做的一种粥。我走过好多地方,不敢一点带面,但是这个真是我们商洛吃的最多。东北人的米饭里也放玉米粒,但是不叫“糊汤”。“糊汤”有分,粗,细,和大糁子。有的在煮点豆角,土豆,萝卜,红薯,黄豆,红小豆,花生等,加碱(不然会发涩),熬出来。我们还有快到家一小时车程的时候,就给表弟打电话让,让熬“糊汤”。一天的舟车劳顿,表弟熬的“糊汤”,我们五个没有够吃。
我们老家做“糊汤”,要用“大马勺”(商洛方言,盛水的瓢)量,一般一个大人一勺水,另外加1-2两勺熬的(蒸发的量)。备有做饭经验的我,让表弟加8勺,表弟加了6勺。对于早上5点多吃早点,到下午5点才吃饭的我们5个人,“糊汤”吃了个“精光”(完了的意思)。我调侃表弟,表哥这个“山棒”是老江湖,让你加8勺,你不听,表弟笑了。我们商洛民俗,请客人吃饭,饭要多做点,让客人吃饱,剩点,表示对客人的热情。所以就要掌握一个字“度”。多了主人要吃剩饭,少了客人没吃饱尴尬。
饭桌上对于经常“出门”(商洛方言意思去城里或者“山外”)见过世面的表弟,和“没出过门”表弟媳妇一番对话,激发了我的灵感。表弟媳妇这次“出门”最远的,去坐了一次飞机,回来坐我的车。对于这次旅行,感受颇深。表弟问表弟媳妇,大姐的地方美不美?是不是还没有咱山里美?表弟媳妇回答,“不美”,表弟说他喜欢山里,表弟媳妇也说,“她也喜欢山里”,表弟媳妇就调侃,“咱两山棒”,喜欢山里。现实是平原总比山里好发展经济,工业、农业、交通。山里地域空间就限制了。
其实“山棒”,喜欢的不是山,喜欢的是家的一种情结。恋的山,恋的水,恋的“糊汤”,都是一种难以割舍恋家的亲情。无论“山里”,无论“山外”,只有万家灯火的地方,才是“山棒”归来的心结……
作者简介
李会奇,笔名李华,男,大专学历,执业药师,文学爱好者。爱上诗歌,爱上旅游,好好工作,好好享受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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