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罗成战死
昆弥遣使内附。昆弥,即汉时的昆明。雟州治中吉弘纬通南宁,至其国劝说他,于是来投降。
己巳,刘黑闼陷邢州、赵州;庚午,攻陷魏州,杀总管潘道毅;辛未,攻陷莘州。
壬申,徙宋王李元嘉为徐王。
武德五年(壬午、6)
春,正月,刘黑闼自称汉东王,改元天造,定都洺州。任命范愿为左仆射,董康买为兵部尚书,高雅贤为右领军;征王琮为中书令,刘斌为中书侍郎;窦建德时的文武全部恢复本位。其设法行政,全都学习窦建德,而攻战勇决超过窦建德。
丙戌,同安贼帅殷恭邃以舒州来降。
丁亥,济州别驾刘伯通执刺史窦务本,以州附徐圆朗。
庚寅,东盐州治中王才艺杀刺史田华,以城应刘黑闼。
秦王世民军至获嘉,刘黑闼弃相州,退保洺州。丙申,世民复取相州,进军肥乡,列营洺水之上以逼之。〔
萧铣既败,散兵多归林士弘,军势复振。
己酉,岭南俚帅杨世略以循、潮二州来降。
唐使者王义童下泉、睦、建三州。
幽州总管李艺将所部兵数万会秦王世民讨刘黑闼,刘黑闼听闻后,留兵万人,命范愿守洺州,亲自领兵拒李艺。夜里,宿沙河,程名振载鼓六十具,于城西二里堤上急击,城中地皆震动。范愿惊惧,驰告刘黑闼;刘黑闼立即还军,遣派其弟弟刘十善与行台张君立领兵一万攻击李艺于鼓城。壬子,战于徐河,刘十善、张君立大败,所失亡八千人。
洺水人李去惑占据洺水城来唐军投降,秦王李世民遣派彭公王君廓领千五百骑前往,入城共守。
二月,刘黑闼引兵进攻洺水,癸亥,行至列人;秦王李世民命秦叔宝邀击,击破刘黑闼。
豫章贼帅张善安以虔、吉等五州来投降,拜洪州总管。
己巳,秦王世民重新攻取邢州。辛未,井州人冯伯让带着城池来投降。
丙子,李艺攻取刘黑闼定、栾、廉、赵四州,抓获刘黑闼尚书刘希道,引兵与秦王世民会师于洺州。
刘黑闼急攻洺水城。城四旁皆有水,广五十余步,刘黑闼于城东北筑二甬道以进攻;李世民三次引兵相救,刘黑闼拒战,不得前进。李世民担心王君廓不能守城,召诸将谋划,李世积说:“若甬道到达城下,城必不守。”
行军总管郯勇公罗士信请代王君廓守城。李世民于是登城南高耱,用旗招王君廓,王君廓帅其徒力战,溃围而出;罗士信率左右二百人乘机入城,代王君廓固守。
刘黑闼昼夜急攻,正好大雪,救兵不得前往,一共八日,丁丑,城陷。刘黑闼一向听闻罗士信勇猛,想要生服他,罗士信词色不屈,才杀了他,时年二十。
戊寅,汴州总管王要汉攻徐圆朗杞州,攻拔,抓获其将周文举。
庚辰,延州道行军总管段德操攻击梁师都石堡城,梁师都亲自领相救;段德操与他交战,大破其军,梁师都带着十六骑兵遁去。皇上增加其兵,命他乘胜进攻夏州,攻克其东城,梁师都以数百人保西城。这时突厥救兵至,下诏段德操引兵还。
辛巳,奏王世民攻拔洺水。
三月,李世民与李艺建大营于洺水之南,分兵屯水北。刘黑闼数次挑战,李世民坚壁不应,却别遣奇兵绝其粮道。壬辰,刘黑闼以高雅贤为左仆射,军中高会。李世积引兵逼其营,高雅贤乘醉,单骑逐出战,李世积部将潘毛刺之坠马,左右继至,扶归,未至营而卒。
甲午,诸将再次前往逼其营,潘毛为王小胡所擒。刘黑闼运粮于冀、贝、沧、瀛诸州,水陆俱进,程名振以千余人邀击,沉其舟,焚其车。
、李渊年老不思进取
宋州总管盛彦师率齐州总管王薄进攻须昌,征军粮于潭州;刺史李义满与王薄有矛盾,闭仓不与。等须昌投降,盛彦师收捕李义满,关在齐州狱,皇帝下诏释放。使者未至,李义满忧愤,死于狱中。王薄还军,经过潭州,戊戌夜,李义满兄长儿子李武意抓了王薄,杀了他;盛彦师亦坐死。
(李渊在人事上很多处理,后人一直看不懂,杀窦建德不杀王世充,多次纵容裴寂,这里因李义满的死杀了盛彦师。)
皇上遣使者赂突厥颉利可汗,并且同意结婚约。颉利于是遣还汉阳公李緕、郑元暃、长孙顺德等人,庚子,重新遣使者来修好,皇上亦遣其使者特勒热寒、阿史那德等人还。并州总管刘世让屯驻雁门,颉利与高开道,苑君璋合军进攻,月余,才退兵。
甲辰,任命隋时的交趾太守丘和为交州总管,丘和遣司马高士廉奉表请求入朝,下诏同意,派遣其儿子丘师利迎接他。
3、李世民击败刘黑闼
秦王李世民与刘黑闼相持六十余日。刘黑闼暗中派军队袭击李世积大营,李世民引兵掩其后相救,为刘黑闼所围,尉迟敬德帅壮士犯围而入,李世民与略阳公李道宗乘机得出。李道宗是皇帝的义子。
李世民估计刘黑闼粮尽,必来决战,于是命人堵洺水上流,对守堤官吏说:“等待我与贼交战,就决堤。”
丁未,刘黑闼率步骑二万南渡洺水,压唐营而陈,李世民亲自带着精骑攻击其骑兵,击破,乘胜蹂其步兵。刘黑闼率军队殊死接战,自午至黄昏,战数合,刘黑闼势不能支。王小胡对刘黑闼说:“智力用完了,应该早点逃亡去。”于是与刘黑闼先逃遁,余众不知,犹在格战。守吏决堰,洺水大至,深丈余,刘黑闼的军队大溃,斩首万余级,溺死数千人,刘黑闼与范愿等二百骑兵奔逃突厥,山东全部平定。
高开道寇易州,杀刺史慕容孝干。
夏,四月,己未,隋时的鸿胪卿甯长真以宁越、郁林之地请降于李靖,交、爱的道路才通;任命甯长真为钦州总管。
任命夔州总管赵郡王李孝恭为荆州总管。
4、徐圆朗的进退失据
徐圆朗听闻刘黑闼兵败,大惧,不知所出。河间人刘复礼劝说徐圆朗说:“有刘世彻这样的人,其才不世出,名高东夏,且有非常之相,真帝王之器。将军若自立,恐终无成;不若迎刘世彻而奉他为主,天下指挥可定。”徐圆朗答应,命刘复礼迎刘世彻于浚仪县。
有人劝说徐圆朗:“将军为人所迷惑,想要迎刘世彻而奉为主,刘世彻若得志,将军岂有全身之地!仆不敢远引前古,将军独不见翟让之于李密﹖”徐圆朗再次觉得有道理。刘世彻至,已有军队数千人,顿于城外,准备等待徐圆朗出迎,徐圆朗不出,命人召他。刘世彻知有事变,想要逃亡走,担心不免,于是入谒;徐圆朗乘机夺其兵,任命为司马,命他徇谯、杞二州,东人一向听闻其名,所向皆下,徐圆朗于是杀了他。
秦王李世民自河北引兵将攻击徐圆朗,这时皇上召他,命骑快马入朝,于是把兵交给齐王李元吉。庚申,李世民至长安,皇上迎他于长乐。李世民上陈攻取徐圆朗的形势,皇上再遣派他到黎阳,正好大军逼进济阴。
丁卯,废山东行台。
壬申,代州总管定襄王李大恩为突厥所杀。
先是,李大恩上奏称突厥饥馑,马邑可取,下诏殿内少监独孤晟领兵与李大恩共同攻击苑君璋,期以二月会师于马邑;独孤晟失期不至,李大恩不能独进,顿兵新城。颉利可汗遣派数万骑兵与刘黑闼共围李大恩,皇上遣右骁卫大将军李高迁相救。未至,李大恩粮尽,夜里逃遁,突厥邀击,众溃而死,皇上可惜他。独孤晟坐死被流放边关。
丙子,行台民部尚书史万进攻徐圆朗的陈州,攻拔。宋白说:陈州,楚襄王自郢徙此,称为西楚,汉为淮阳国之地。
戊寅,广州贼帅邓文进、隋合浦太守甯宣、日南太守李晙一起来投降。
五月,庚寅,瓜州土豪王干斩贺拔行威以降,瓜州平定。
突厥进攻忻州,李高迁击破他们。
六月,辛亥,刘黑闼引突厥进攻山东,下诏燕郡王李艺攻击他。
癸丑,吐谷浑寇洮、旭、叠三州,岷州总管李长卿击破他。
乙卯,遣淮安王李神通攻击徐圆朗。
丁卯,刘黑闼引突厥入寇定州。
(刘黑闼只要不死必然会危害!)
秋,七月,甲申,为秦王李世民修建弘义宫,让他居住。李世民攻击徐圆朗,下十余城,声震淮、泗,杜伏威惧怕,请入朝。李世民以淮、济之间略定,命淮安王李神通、行军总管任緕、李世积进攻徐圆朗;乙酉,班师。
5、杜伏威带头入朝
丁亥,杜伏威入朝,延升御榻,拜太子太保,仍兼行台尚书令,留长安,位在齐王李元吉上,以宠异他。任命阚棱为左领军将军。
李子通对乐伯通说:“杜伏威既来,江东未定,失往收旧兵,可以立大功。”于是一起逃亡至蓝田关,为官吏所抓获,一起伏诛。
刘黑闼至定州,其故将曹湛、董康买亡命在鲜虞,再次聚兵听见应他。甲午,任命淮阳王李道玄为河北道行军总管以讨伐他。
丙申,迁州人邓士政刺史李敬昂以州造反。
丁酉,隋时的汉阳太守冯盎承李靖传檄,率所部来投降,以其地为高、罗、春、白、崖、儋、林、振八州,任命冯盎为高州总管,封耿国公。先是,有人劝说冯盎:“唐始定中原,未能及远,公所领二十州地已广于赵佗,宜自称南越王。”
冯盎说:“我家居此五世,为牧伯的人不出我门,富贵到顶了,常惧不克负荷,为先人羞,怎么敢学赵佗自王一方!”于是来投降。岭南全部平定。
(冯家这种世家,有很深的传承,家里精英也具有战略眼光。杜伏威入朝,带了好头,后面的大家族,都想通了,天下没有人是李世民的对手,打仗没有出路的。)
6、与突厥的和谈
八月,辛亥,设立洺、荆、交、并、幽五州为大总管府。
改葬隋炀帝于扬州雷塘。
甲戌,吐谷浑寇岷州,击败总管李长卿。诏益州行台右仆射窦轨、渭州刺史且洛生救他。
乙卯,突厥颉利可汗寇边,遣左武卫将军段德操、云州总管李子和将兵拒战。李子和本姓郭,因讨刘黑闼有功,赐李姓。丙辰,颉利十五万骑兵入雁门,己未,入寇并州,别遣兵入寇原州;庚子,命太子出幽州道,秦王李世民出秦州道以抵御他。李子和直逼云中,掩击可汗,段德操趋夏州,邀击其归路。
辛酉,皇上对群臣说:“突厥入寇而再求和,和与战孰利﹖”
太常卿郑元暃说:“战则怨深,不如和有利。”
中书令封德彝说:“突厥恃犬羊之众,有轻中国之意,若不战而和,示之以弱,明年将复来。臣愚以为不如攻击他,既胜而后兴和,则恩威兼有着落!”皇上听从。
己巳,并州大总管襄邑王李神符击破突厥于汾东;汾州刺史萧顗击破突厥,斩首五千余级。
吐谷浑寇洮州,遣武州刺史贺亮抵御。〔
丙子,突厥入寇廉州;戊寅,攻陷大震关。皇上遣派郑元暃去见颉利。这时,突厥精骑数十万,自介休至晋州,数百里间,填溢山谷。郑元暃见到颉利,责以负约,与他相辨诘,颉利颇惭愧。郑元暃借机劝说颉利:“唐与突厥,风俗不同,突厥虽得唐地,不能居住。如今虏掠所得,皆入国人,于可汗何有﹖不如旋师,复修和亲,可无跋涉之劳,坐受金币,又皆入可汗府库,孰与弃昆弟积年之欢,而结子孙无穷之怨!”颉利一高兴,引兵还。郑元暃自义宁以来,五次出使突厥,几次差点死掉。
(和平这种东西,靠嘴是没有用的,没有实力的一方永远得不到和平,中美在朝鲜战场上,以打促和平,一场战斗,换来中美70年的和平了。)
九月,癸巳,交州刺史权士通、弘州总管宇文歆、灵州总管杨师道击突厥於三观山,击破突厥。乙未,太子班师。丙申,宇文歆邀击突厥于崇岗镇,大破其军,斩首千余级。壬寅,定州总管双士洛攻击突厥于恒山之南,丙午,领军将军安兴贵攻击突厥于甘州,皆击破其军。
7、刘黑闼再次得山东
刘黑闼陷瀛州,杀刺史马匡武。盐州人马君德以城反叛依附刘黑闼。高开道寇蠡州。
冬,十月,己酉,诏齐王李元吉讨刘黑闼于山东。壬子,任命李元吉为领军大将军、并州大总管。癸丑,贝州刺史许善护与刘黑闼弟弟刘十善战于鄃县,许善护全军皆没。甲寅,右武侯将军桑显和攻击刘黑闼于晏城,击破他。观州刺史刘会以城反叛依附刘黑闼。
契丹寇北平。
甲子,任命秦王李世民领左、右十二卫大将军。
乙丑,行军总管淮阳壮王李道玄与刘黑闼战于下博,军败,为刘黑闼所杀。这时李道玄领兵三万,与副将史万宝不和协;李道玄率轻骑先出犯陈,命史万宝领大军继后攻击。史万宝拥兵不进,对所亲的人说:“我奉敕说,淮阳小儿,军事皆委老夫。如今王轻脱妄进,若与他一起出南,必同时败没,不如以王饵贼,王败,贼必争进,我坚陈以待,破敌必然。”于是李道玄独进败没。史万宝勒兵将战,士卒皆无斗志,军遂大溃,史万宝逃归。
李道玄数次跟从秦王李世民征伐,死时年十九,李世民深痛惜他,对人说:“李道玄常年跟从我征伐,见我深入贼陈,心慕向往,以至于此。”为他流涕。李世民自起兵以来,前后数十战,常身先士卒,轻骑深入,虽屡次危殆而未尝为矢刃所伤。
林士弘遣派其弟弟鄱阳王林药师进攻循州,刺史杨略与战,斩其弟,其将王戎以南昌州投降。林士弘惧,己巳,请求投降。不久再次逃走保安成山洞,袁州人相聚响应他;洪州总管若干则遣兵击破他。这时林士弘死,其众于是散亡。
淮阳王李道玄败亡,山东震骇,洺州总管庐江王李瑗弃城西走,州县皆叛附于刘黑闼,旬日间,刘黑闼尽复故地,乙亥,进据洺州。
十一月,庚辰,沧州刺史程大买为刘黑闼所迫,弃城逃走。齐王元吉畏刘黑闼兵强,不敢前进。
8、李世民与权贵矛盾渐深
皇上之起兵晋阳,皆秦王李世民之谋,皇上对李世民说:“若事成,则天下皆你所致,当让你为太子。”李世民拜且辞。等为唐王,将佐亦请让李世民为世子,皇上将立他,李世民固辞而止。太子李建成,天性宽简,喜好酒色游畋;齐王李元吉,多过失;皆无宠于皇上。李世民功名日盛,皇上常有意以代李建成,李建成内心不自安,于与李元吉协谋,共倾李世民,各引树党友。
皇上晚年多内宠,小王且二十人,其母竞交结诸长子以自固。李建成与李元吉曲意事奉诸妃嫔,谄谀赂遗,无所不至,以求媚于皇上。有言蒸于张婕妤、尹德妃,宫禁深秘,莫能明。
这时,东宫、诸王公、妃主之家及后宫亲戚横长安中,恣为非法,有司不敢诘。李世民居承乾殿,李元吉居武德殿后院,与上台、东宫昼夜通行,无复禁限。太子二王出入上台,皆乘马、携弓刀杂物,相遇如家人礼。太子令、秦、齐王教与诏敕并行,有司莫知所从,唯据得之先后为定。李世民唯独不奉事诸妃嫔,诸妃嫔争着说李建成、李元吉好而找李世民的短处。
李世民平定洛阳,皇上命贵妃等数人到洛阳选阅隋宫人及收府库珍物。贵妃等私从李世民求宝货及为亲属求官,李世民说:“宝货皆已籍奏,官当赏给有功的人。”皆不同意,由是越加有怨。
李世民因为淮安王李神通有功,给田数十顷。张婕妤之父借婕妤求之于皇上,皇上手敕赐给他,李神通以教给在先,不与。张婕妤诉于皇上说:“敕赐妾父田,秦王夺了给与李神通。”
皇上于是发怒,责李世民说:“我手敕不如你的教!”
他日,对左仆射裴寂说:“此儿久典兵在外,为书生所教,非复昔日儿子。”尹德妃父亲阿鼠骄横,秦王府属杜如晦经过其门,阿鼠家童数人曳杜如晦坠马,打到他折一指,说:“你何人,敢过我门而不下马!”
阿鼠担心李世民诉于皇上,先命德妃上奏说:“秦王左右陵暴妾家。”
皇上再次大怒责李世民说:“我妃嫔家犹为你左右所辱,何况小民!”李世民深自辩析,皇上终不信。
李世民每次侍宴宫中,对诸妃嫔,想要太穆皇后早终,不得见皇上有天下,有时歔欷流涕,皇上回头看到不乐。诸妃嫔借机一起说李世民坏话:“海内幸无事,陛下春秋高,唯宜相娱乐,而秦王每独涕泣,正是憎疾妾等人,陛下万岁后,妾母子必不为秦王所容,无孑遗矣!”
因相与哭泣,并且说:“皇太子仁孝,陛下以妾母子交给他,必能保全。”皇上为之怆然。于是无换太子之意,待李世民慢慢疏远,而李建成、李元吉日亲。
8、李建成攻击刘黑闼
太子中允王珪、洗马魏徵劝说太子:“秦王功盖天下,中外归心;殿下但以年长位居东宫,无大功以镇服海内。如今刘黑闼散亡之余,众不满万,资粮匮乏,以大军临逼,劫如拉朽,殿下宜亲自攻击他以取功名,借机结纳山东豪杰,庶可自安。”太子于是请行于皇上,皇上同意。王珪是王頍的侄子。
甲申,诏太子李建成将兵征讨刘黑闼,其陕东道大行台及山东道行军元帅、河南、河北诸州并受李建成处分,得以便宜从事。
乙酉,封宗室略阳公李道宗等十八人为郡王。李道宗是李道玄叔叔,为灵州总管,梁师都遣弟弟梁洛儿引突厥数万围他,李道宗乘间出击,大破。突厥与梁师都相结,入居故五原,李道宗逐出他没,斥地千余里。皇上觉得李道宗武功如魏任城王曹彰,于是立为任城郡王。
丙申,皇上幸临宜州。
己亥,齐王李元吉遣兵攻击刘十善于魏州,击破。
癸卯,皇上校猎于富平。
刘黑闼拥兵而南,自相州以北州县皆依附他,唯有魏州总管田留安勒兵拒守。刘黑闼攻他,不能下,引兵向南攻拔元城,再还军攻他。
十二月,庚戌,立宗室李孝友等八人为郡王。李孝友是李神通的儿子。
丙辰,皇上校猎于华池。
戊午,刘黑闼攻陷恒州,杀刺史王公政。
庚申,车驾至长安。
癸亥,幽州大总管李艺收复廉、定二州。
甲子,田留安攻击刘黑闼,击破他,抓获其莘州刺史孟柱,降将卒六千人。这时,山东豪杰多杀长吏以响应刘黑闼,上下相猜,人越加离怨;田留安待吏民唯独坦然无疑,报告事件的人无问亲疏,皆听直入卧内,每次对吏民说:“我与你们一起为国御贼,固宜同心协力,必须要弃顺从逆的人,只亲自斩我首级而去。”
吏民留相戒他说:“田公推至诚以待人,当共竭死力报,必不可负。”有个竹林的人,本是黑闼之党,暗中有异志。田留安知道他,不发其事,引置左右,委以管钥;竹林感激,于是改而归心,卒收其用。以功进封道国公。
乙丑,并州刺史成仁重攻击范愿,击破他。
刘黑闼进攻魏州未下,太子李建成、齐王李元吉大军至昌乐,刘黑闼引兵拒战,再陈,皆不战而罢。魏徵进言于太子说:“前破刘黑闼,其将帅皆悬名处死,妻子系虏;所以齐王这次来,虽有诏书赦其党与他们的罪,皆不相信。如今宜全部解其囚俘,慰谕遣送,则可坐视离散!”
太子听从。刘黑闼食尽,众人多逃亡,有的缚其渠帅以投降。刘黑闼担心城中兵出,与大军表里攻击他,于是夜里逃遁。至馆陶,永济桥未成,不得度。壬申,太子、齐王以大军至,刘黑闼命王小胡背水而陈,亲自盯着桥成,奔到桥西,他的军队因此大溃,舍仗来投降。大军度桥追刘黑闼,度者才千余骑兵,桥即坏了,于是刘黑闼得与数百骑兵逃亡而去。
皇上因为隋末战士多没于高丽,这一年,赐高丽王高建武书信,让他全部遣还;亦使州县索高丽人在中土的,遣归其国。高建武奉诏,遣还中国民众前后以万数。
六年(癸未、63)
春,正月,己卯,刘黑闼所署饶州刺史诸葛德威抓了刘黑闼,举城投降。这时太子遣骑将刘弘基追刘黑闼,刘黑闼为官军所迫,奔走不得休息,至饶阳县,跟从的人才百余人,饿得厉害。诸葛德威出迎,带刘黑闼入城,刘黑闼不想入城;诸葛德威涕泣固请,刘黑闼才听从。至城旁市中憩止,诸葛德威给他食物;食未毕,诸葛德威勒兵抓了他,送给太子,加上其弟弟刘十善一起斩于洺州。刘黑闼临刑叹息说:“我有幸在家种菜,为高雅贤辈所误至此!”
解读:天下的事,就那么几个需求,普通人想要当王侯,要么拼杀出一片天地,要么跟对人。
实际上任何时候大家都在计算得失,魏征的策略一出,刘黑闼的乌合之众,就把出人头地的目标放在他身上了。
如果能干掉老板而得到更好的利益,这就是囚徒困境里的找平衡点,任何博弈都是人心的博弈,每个人都在给自己出选择题。
人心时刻都在盘算,我们今天叫创意,抖音是创意战争最激烈的地方,今天我们是靠这种文斗,而古代人没有我们这么幸运,大家只能武斗,来选择自己的命运。
刘安伦